人類是羣體動物,人與人的關係何其複雜,千絲萬縷,無法割裂。
我們的生命,其實是由其他人的生命共同建構出來。
這是一部沒有主角的小說,故事穿梭於不同角色的生命,小說以初中生蔣小舒作為敘事者,娓娓道出他身邊十一位親友鄰舍的故事。角色穿插於不同章節,鎂光燈由小舒的位置開始,輪流照射各人的臉,掀開每個角色的秘密與隱衷。故事中沒有哪個角色比較重要或卑微。他們同時是綠葉和牡丹,是別人故事裏的配角,也是自己生命裏的主角,是襯托別人和被襯托的人。
故事雖以蔣小舒的視角書寫,如他在尾聲裏提到:「我的故事,其實就是他們的故事。」人類是羣居動物,我們的故事總是離不開人:與親人的依附或疏離、與友人的矛盾與諒解、與愛人的纏綿和訣別……凡此種種經歷,都不能單靠一人來成就。
我願意化身為鼠,一個洞穴裏的觀眾,窺看舞台上,他們上演的一幕幕悲歡離合:
爸爸愈來愈習慣大家喚他做牛哥。我不喜歡富姨,她往往用百獸之王的眼光睥睨我。阿濤想試的事情,沒有人阻得了。龍伯伯好像與大廈裏的任何人也不熟。倘若我有個姐姐,我希望她能像阿佘。可幸馬老闆沒有背棄承諾。我一直以為,侯婆婆的悲慘故事只會進入楊媽媽的耳朵。繼康叔一記耳光打在阿九的臉上。看似卑微的願望,如今卻重重地壓在小朱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