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有描述惆悵的青春愛情,或者說類似愛情的〈椿與悠〉,讓人感受到少女間那微妙卻強烈的情感連結。當然女性的情誼不僅於此,而《她她》中的女性形象亦不囿限於刻板印象的柔軟無害。譬如青崎有吾的〈戀澤姊妹〉,讀來彷彿感受到電影《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Furiosa: A Mad Max Saga,2024)中一片荒土的後末日虛無感,當中的人物也像芙莉歐莎那般堅毅強悍。又比如名稱令人會心一笑的〈毫無百合的價值〉,斜線堂有紀從偶像與粉絲的關係為起點,推衍至容貌焦慮和電競文化中對女性身影的歧視等議題。由此看來,斜線堂有紀的書寫真的毫無百合的價值嗎?
於是當故事進入第二篇〈How to Die Young in Tokyo〉,陳栢青捨棄第三人稱敘事,把自己變成「我」,讓「我」成為故事的主角,試圖將自己強行置入所有人的眼中。對年華逝去感到焦慮的「我」,在結束生命之前,獨自飛往日本與自己從小看到大的G片男優AKIRA進行性交易。孤寂又邊緣的配角,總算能沾光成為特定番號下的主角了嗎?
關於母性,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定義為「母親愛護子女的本能」,恰如其分反映了社會對母親的普遍期待。可是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1908-1986)曾言:「女人不是生而為女人,而是成為女人。」倘若以相同道理來看,母親不是生而為母親,而是成為母親。既然如此,母愛真的是所有女性內建的本能嗎?所謂的「母性」存在嗎?
什麼?喬.蘭斯代爾是誰?你知道寫《鬼店》(The Shining,1977)的史蒂芬.金(Stephen King,1947-),或是曾拍過《羊男的迷宮》(El laberinto del fauno,2006)的吉勒摩.戴托羅(Guillermo del Toro Gómez,1964-)嗎?蘭斯代爾和他們一樣屌;喔不,應該說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都還要屌、還要狂!
然而,誠如《小王子》(Le Petit Prince,1943)裡的名言所述:「真正重要的東西,只用眼睛是看不見的。」用功利的眼光來看,閱讀或許無用,既不會使我們變成富豪,更不可能讓我們搖身一變成為漫威英雄,但很多重要的事可能難以言喻,也不易理解,只能透過閱讀的過程漸漸明白個中道理,譬如「體諒他人的心」。林太郎認為:「書本描繪出許多人的情感。痛苦的人、悲傷的人、開心的人、歡笑的人……接觸這些人的故事和言語,將心比心去感受,我們藉此得以明白別人的心靈。」這就是書的力量,無法以數值高低衡量其價值,卻是無比珍貴的啟發。
在史蒂芬.金過去的小說中,不難看見許多作家的身影穿梭其間。譬如長篇小說《撒冷地》(Salem's Lot,1975)的班、《鬼店》(The Shining,1977)的傑克、《戰慄遊戲》(Misery,1987)的保羅、《一袋白骨》(Bag of Bones,1998)的麥可,以及短篇小說〈1408〉(1408,1999)的麥可、〈老鼠〉(Rat,1999)的德魯。這群作家們當前皆面臨著程度不一的困境,或許是人生歷程遭遇變故,或許是創作生涯陷入瓶頸,好似在告訴所有讀者,寫作從來就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是以《絕筆》的主角比利.桑默斯雖然有時也會夢想寫作,卻沒有真正動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