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翻開書,感受溫柔的悸動
01零錢
她不懂,再髒的錢,都還可以買東西,為什麼老師不收呢?肉攤的錢比她的更油膩,魚攤的還有腥味,她覺得她的錢已經很乾淨了啊!為什麼老師還要這樣子?
好像……她的錢不是錢似的。
02父親
有血緣關係又如何?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去年母親病危時,親生哥哥將母親丟給她,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而另外兩個兄長跟姊姊,則冷言冷語:「那是妳自己的母親,妳自己照顧。」
03阿嬤
阿嬤從來不為自己祈求,她希望神明保佑全家大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哪個人沒工作了,希望他早點找到工作,誰還沒有嫁娶,希望他趕快找到伴侶,我在旁邊聽著,卻沒有聽到阿嬤為自己祈求隻言片語。
04不說話的天使
翔翔卻用力咬著自己的拳頭,我心急如焚,拉開他的手,他還想再咬,情急之下,我只好伸出自己的手讓他咬。
好痛!翔翔真的咬了下去,我感覺皮開肉綻,整隻手臂像要斷了,我的淚水不斷,卻也不打算放棄……
05小販
男人似是被顆石子絆到,身子一傾,女人連忙扶住他,男人站穩之後,女人才鬆口氣,臉上浮出笑意。
那是輕淺的柔和微笑,臉上像散發著光輝,有著圓潤的風采,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不滿,即使身邊的丈夫年長如父,也需要他人照顧……
06友情
她對不起的不只她的母親,還有曉桐和蓓玲,她們是除了母親外,一直在她身邊給予關懷及支持的人。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還要失去她們嗎?
07心願
「他是誰?」他小心不洩露太多情緒。
「他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在大學的時候,跟他交往過,我想,再見他一面。」妻子悠悠的道,而病房中的空氣,似乎更沉悶了。
08守護天使
也許她的力量很薄弱,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這些純真的臉龐長大了,有能力自我保護了,她瘦弱的身子,還會再去守護天真的笑靨,不讓遺憾,再度發生。
09早餐
她轉身離開,奔出他們的家,那個原本他們準備共築愛巢的小窩,現在全都變質了。說好要相守的,卻敵不過病魔的侵襲。以為堅貞不移的感情,卻日漸消減。
他們,輕易被擊垮。
10倚門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穿著汗衫,坐在板凳上,雖然在陰影底下,但他的汗衫都濕透了。現在,他不需要在大太陽或起風的日子,等著兒子歸來,卻已經不知道他的身影在何處了。
他還會在別的地方,繼續等下去嗎?
11紅豆餅
小時候她考試成績考差了,或是心情不好,父親也是出去買紅豆餅回來。
那時是為逗她開心,現在也是。
那時候的父親,高大、自信,堅挺如山,不像現在這個卑怯的老人,企圖討她開心,只為留在家裡。
12距離
她渴望他的存在,能夠在這時候得到慰藉。想要握住他的手,得到他的溫暖,滿滿的思念傾洩而出,她希望他能夠在她身邊,但還是要忍住,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只要熬過思念,就好了。
幸福,一定會到來。
13嫁尪
她沒有說什麼,連聲道謝也忘了,太久沒和父親有互動,接受父親的關心後,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走了進去,手裡握著那小小的紅色塑膠盒子,彷彿第一次,看到了父親的心。
14玉蘭花
雖然門窗都開著,但屋內還是有股腐敗潮濕的味道,那是常年沒有晒到太陽的關係。他來到裡頭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周,沒有呼喚,他知道,再呼喚也沒有意義。
老周再也不用颳風、下雨,都在馬路上奔波了。
15跟屁蟲
小語總是叫著她的名字,然後跑到她的身邊,沒有多說什麼,也不打擾她,彷彿只要在她身邊,就滿足了。
小語一直記著她,而她卻不在意,小梓這時候,才發現她損失了什麼。
一個朋友。
16頭髮
她擁著她的髮絲,靜靜的在椅子上梳理,自成一方世界,那個世界,她出不來,他也進不去。
曾經,他為她的髮絲著迷。現在,卻被她的髮絲打敗。
17隱瞞
我一直以為,在這條路上,我一個人踽踽獨行,傷痕累累,沒有人扶持,興起了逃脫的念頭,但現在我知道,我不是孤單的,我和欣誠需要更多的力量,尤其是彼此扶持,才能在人生的路上走下去……
18離婚
他已經失去了孩子,還要失去妻子嗎?
看著妻子憔悴的臉,她的臉上沒有笑容,曾經有過的神采飛揚,也已經蕩然無存。那場車禍,毀了一個家!
19冰淇淋
「可是回家之後,你們就要分開了,我可不可以晚一點回家?我知道小孩子不可以管大人的事,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也不可以叫你們不要離婚,你們就跟我一起吃東西,吃完之後,我就會回家了。好不好?」小男孩用手背揩去眼底的淚。
20約定
他還想看著她的笑容,還想留她在身邊,聽她低語。如果可以時間倒流,他會認認真真的回答她。
一定要十年嗎?她問。
當然不用。
但他讓她在他手中,流逝了,再也無法給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