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在山河廢
營建廢棄物濫倒 台61線成犯罪公路
中南部愈來愈多農地、魚塭、河谷像得了癌症，正一步步死去。殺死它們的，正是這幾年如火如荼的營建工程產生的
營建廢棄物
。
導演齊柏林2013年推出「看見台灣」紀錄片，在美麗的空拍家園畫面之外，也記錄了大地的傷痕，促成政府與民間修復土地的行動。但10年過去，聯合報採訪團隊實地所見的，不是更美好的家園，而是被廢棄物堆起的垃圾百岳和中毒的土地；「國在山河廢」才是真實的寫照。
這幾年房地產大發利市，都更、重建案和前瞻基礎建設計畫驅動的眾多公共工程，產生前所未有的大量
營建混合物
，這些包含土方、混凝土塊、馬桶碎片、石膏板、塑膠浪板、電線等各式營建混合物，多數未被分類回收，更脫離了合法的處置管道，順著西濱快速公路（台61線），被一車車倒在良田和荒郊野地，來源以桃園、雙北為大宗。
北廢不斷南運，遭殃的土地，農作長不好，垃圾要花大錢才清得走，被雨水沖刷之後，還以鄰為壑，造成區域性淹水後遺症；而受害地主即使破產，可能也沒法復原，等於判了土地死刑。
政府早就看見這幅環境亂象與家園危機，但遲遲不願對症下藥、力挽狂瀾。
政府早就看見這幅環境亂象與家園危機，但遲遲不願對症下藥、力挽狂瀾。
苗栗縣後龍鎮龍港里山區的一處約10層樓深的山凹，今年7月被發現大量濫倒營建廢棄物，整座山凹被填平，成了人造山丘，面積約2、3公頃，將近4座足球場。
此案檢警還在偵辦中，未料聯合報記者10月底直擊現場時，竟發現又被偷倒了23輛完全沒分類的營建廢棄物，堆成長條狀的廢棄物，讓一車車35噸聯結車的車斗形狀清晰可辨，偵辦此案的苗栗地檢署檢察長蔡宗熙直呼「太囂張、公然挑戰公權力」。
今年7月11日，蔡宗熙就站在這處廢棄物土堆之上，和警察局、環保局、水利處及農業處等官員，宣示打擊不法決心；言猶在耳，3個月後，10月上旬這裡又被非法傾倒一堆又一堆「新鮮」的營建廢棄物。
這處山谷屬於山坡地保育區農牧用地，離台61線西濱快速公路後龍交流道約1.5公里，走縣道119線轉入小路不遠處。檢警環查出，今年2、3月起這裡被濫倒營建廢棄物，6月間搜索查辦，短短3、4個月，現場估計傾倒數千輛聯結車廢棄物，填埋深度高達10層樓，一半以上的山谷已被填為平地。
這處山谷屬於山坡地保育區農牧用地，離台61線西濱快速公路後龍交流道約1.5公里，走縣道119線轉入小路不遠處。檢警環查出，今年2、3月起這裡被濫倒營建廢棄物，6月間搜索查辦，短短3、4個月，現場估計傾倒數千輛聯結車廢棄物，填埋深度高達10層樓，一半以上的山谷已被填為平地。
廢土堆剖面 水管、磚塊…夾雜
「你看表面有一層覆土，幾天以後開始長草了好像沒什麼，仔細看這些廢棄物堆的剖面，從磚塊、水管、塑膠片……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蔡宗熙擔心，除了廢棄土，可能夾雜其他事業廢棄物汙染環境。檢方估計偷倒廢棄物每車要價1萬元，估計業者不法所得上億元。全案羈押10人，另扣押涉案16輛聯結車，並追緝在逃吳姓主嫌。
從空中往下看，原本10層樓深的山凹全成了平地；苗栗縣水利處副處長黃文璋說，水保技師勘驗後認為，未來可能有水土流失之虞，對下游排水系統造成堵塞、淹水風險。
附近居民也苦不堪言，他們說，這兩年常見三更半夜有大批載運廢棄物的砂石車隊，在西濱公路交流道口排成長龍，帶頭的砂石車前導，成群結隊傾倒，小路因重車輾壓造成路面高低不平，鋪上鐵板路面滑溜，一些機車騎士滑倒意外頻傳，因擔心遭報復，敢怒不敢言。
低價買地偷倒 再高價轉手蓋房
蔡宗熙透露，這類偷倒營建廢棄物案件除了涉嫌違反廢棄物清理法，其他偵辦中的案件，也有人先以低價買下山凹的谷地，引來傾倒營建廢棄物填平後先賺一筆，藉此抬高土地價格轉賣蓋房子，一條牛剝兩層皮，正釐清有無官商勾結的不法案情。
苗栗縣濫倒廢棄物大多數來自桃園、新北地區，台61交通方便，相對國道1號、3號，查磅及警方巡邏強度較低，且一下交流道，就是偏僻山區或海邊小路，沿線都是非法濫倒廢棄物的熱區，尤其是颱風過後，更是要提防清理的大量汙泥亂倒入侵。
廢棄物在台61沿線亂倒，環保及警察單位常遭批評守土不力，他們嚴重懷疑有內神通外鬼，就以龍港里這處山谷為例，不僅濫倒車輛熟門熟路，應該是「小蜜蜂」或是導航、無線電聯絡帶路，而接獲檢舉趕到現場，至少有7、8次在119線、小路口的附近，有一輛可疑的賓士車徘徊，但苦於查無實證。
他們還有無奈，因人力有限，要查獲現行犯，只能下功夫守株待兔，但不法濫倒廢棄物車輛趁著半夜或是雨天行動，且變換路線、地點，他們經常是徒勞而無功，即使查獲了，也只有先頭的幾輛，化整為零難以一網成擒，因此如果隔了一陣子，偏遠的地方又多出廢棄物小山，也不會特別覺得奇怪。
苗栗縣濫倒廢棄物大多數來自桃園、新北地區，台61交通方便，相對國道1號、3號，查磅及警方巡邏強度較低，且一下交流道，就是偏僻山區或海邊小路，沿線都是非法濫倒廢棄物的熱區，尤其是颱風過後，更是要提防清理的大量汙泥亂倒入侵。
廢棄物在台61沿線亂倒，環保及警察單位常遭批評守土不力，他們嚴重懷疑有內神通外鬼，就以龍港里這處山谷為例，不僅濫倒車輛熟門熟路，應該是「小蜜蜂」或是導航、無線電聯絡帶路，而接獲檢舉趕到現場，至少有7、8次在119線、小路口的附近，有一輛可疑的賓士車徘徊，但苦於查無實證。
他們還有無奈，因人力有限，要查獲現行犯，只能下功夫守株待兔，但不法濫倒廢棄物車輛趁著半夜或是雨天行動，且變換路線、地點，他們經常是徒勞而無功，即使查獲了，也只有先頭的幾輛，化整為零難以一網成擒，因此如果隔了一陣子，偏遠的地方又多出廢棄物小山，也不會特別覺得奇怪。
全台營建廢棄物流竄，彰化被稱為「棄土天堂」，非法集團有多猖獗？參與偵辦的刑事小隊長陳宥任說，４個月蒐證過程中，南彰偏遠農地被傾倒1萬車次以上，有10至15家業者參與，每家都有自己的農地，誇張點形容，就像台灣的超商密度般，轉角就會看到棄土場。
彰化地檢署襄閱主任檢察官王銘仁說，南彰二林、大城、芳苑土地受害嚴重，檢警合作揪出「一條龍」棄土集團，起訴2家清運業者、4家土資場、2家運輸車隊，連同土地仲介、回填業者、司機與地主等，總共起訴164人，扣押76輛曳引車、挖土機，查扣不法所得2億3千多萬元。
受害土地 等於1.3座大安森林公園
彰檢統計，查獲非法棄土點55處，受害土地廣達35公頃，等於1.3座大安森林公園，遭棄置35萬立方公尺、總重超過50萬公噸。承辦檢察官姚玎霖說，這些營建廢棄物都來自雙北，總計有20處建案，不乏大安區、南港區等高價地段，這只是非法棄置的冰山一角。
彰化縣芳苑鄉建功村，這兒離台61線西濱快速公路不遠，寬約6米的產業道路南側，田埂比北側高出3、40公分，土裡裸露著磚塊、混凝土塊、鋼筋等，有塊農地的玉米枯黃一片，一旁有農民撒上雞糞、豆粕，要改善地力。
車隊倒土一條龍 有如迴轉壽司
「車隊來倒土時，就像『迴轉壽司』般。」彰化縣環保局技正陳又新說，車隊來倒土時，從西濱下來走草漢路再轉小路，車隊排長一列，一輛輛拐進農地倒土，倒一車只要20秒，倒完轉頭就走，前後不超過10分鐘，就又上了西濱離開。
被回填廢土前，這處砂質農地能種植花生、蘆筍、青蔥。彰化縣環保局廢管科長林三能說，不明來源的廢土進入農田，影響土壤的透水性，種不出好的作物；原本一塊農田被回填，地勢被墊高，水分會往四周排，最後像病毒般蔓延，周邊的農地也逐漸被回填墊高了。
陳宥任說，非法回填棄土的區域，原本從桃園、苗栗到台中都有，各地加強管制後，就流竄到彰化，原本集中在南彰二林、大城、芳苑，檢警偵辦後，棄土集團就往北跑，北彰的埔鹽、福興、鹿港等地，甚至中部山區，都成為非法棄置的熱門區域。
王銘仁說，這是一條非法產業鏈，過去偵辦棄土案，常只辦到下游的回填業者或司機，因為業者會設置防火牆，或製作假合約來設置斷點，這是首次從上游的清運業者、土資場到下游的仲介、地主等一網打盡。
「北部都更愈多，雲林環境就愈慘！」雲林查辦廢棄物清理的檢警人員，提起近兩年雲林縣稽查境況，只能用「慘」字來形容；「北土南運」歪風，助長更多土頭（清運業及土資場）土尾（棄土仲介）勾結，以犯罪組織形態犯案，手法多變、危害肆虐不亞於詐騙集團。
從跑單幫串聯成集團式作業
雲林沿海偏鄉地廣人稀，停養魚塭休耕荒田比比皆是，成了傾倒廢棄物溫床，多年下來，傾倒廢棄物不再只是砂石車跑單幫，而是串聯成集團式的犯案結構，從拆屋運送到找地傾倒，甚至面對司法的教戰守則，分工精細，連檢警都自嘆弗如，還得惡補升級，精通術語行話和土石種類，才搞得定一團接一團的土石惡幫。
環保局統計，去年至今年3月底攔查告發載運不明土方55件；查緝載運廢棄物或廢土回填農地更達567件，其中涉及刑法達152件，環保局人員說，全縣多達過半數鄉鎮都被傾倒上百車次，更有不肖業者將各類事業廢棄物打碎加工製成「環保砂」，掩人耳目的新型態犯罪手法，讓追查更吃力。
警車挖土機對峙 查無不法證據
今年9月19日記者直擊環、警聯手查緝水林鄉蔦松農地重劃區邊陲偏僻農區傾倒廢土現場，中興國小附近農區的偏僻農路連日有滿載泥土的砂石車進出，廣大農區像迷宮，記者循著路面新的落土及重車輾壓痕跡一路尋蹤，終在遼闊的農區遠遠看見一座堆高如山的土堆，走近現場看到一輛警車和挖土機在土堆旁「對峙」。
員警調查現場2、3天前開始運土進來堆放，挖土機司機一問三不知，因此通知環保局派員勘驗處理。環保人員看到現場土方堆有一樓高，面積也約有4、5分地大，爬上頂端拍照蒐證，
土方
有合法來源文件，為避免合法掩護非法，仍要求開挖3公尺的深洞，查驗是否夾雜有廢棄物或非法棄土，經初步勘驗並無不法，縣府農業處已要求地主或行為人限期提供合法文件及土方來源證明或復原改善。
分工精細 土方來源證明都偽造
承辦廢棄物案多年的雲林地檢署檢察官莊珂惠指出，廢棄物集團從土資場到載運及土尾找地傾倒，已結合成組織犯罪，為逃避刑責，不僅人力比以往多，分工更精細，連土石也都加工分類，非法摻進合法很難分辨，甚至偽造土方來源證明，組織嚴謹手法精細，嚴重程度已不亞於現今的詐騙集團。
國道8號台南安定交流道附近一塊台糖土地，近百座土堆夾雜塑膠、木板、磚瓦等垃圾，彷彿營建廢棄物墳場，讓人感受到大地生命力的流逝，地面滿布積滿汙水的坑洞，水面上漂著油花，不時散發惡臭。
挖到才認罪 衛星圖像如打地鼠
3年前檢警環破獲偷倒集團，光是在台糖位於台南新市、安定區的土地就偷倒回填至少1萬5千公噸營建廢棄物，當時開挖蒐證，因不清楚廢土傾倒在哪裡，只能請挖土機在特定距離開挖，整塊土地宛如「打地鼠」出現一個個坑洞，有挖到廢棄物的部分，不肖業者才認罪，這些土堆與坑洞就是當年檢警開挖的痕跡，點開Google衛星圖像，堪稱一大奇景。
交通便捷 廢棄物偷倒遍地開花
埋在地底的營建廢棄物至今未清，台糖估算土地恢復原狀至少要10.5億元，正透過司法途徑向偷倒集團求償。陳姓居民說，之前晚上很多「拖拉庫（砂石車）」出出入入，從國道8號下來，挖一挖、填一填，到天亮就沒有了，國8開通後交通太方便，「倒（垃圾）沒2分鐘就走了」。
台61線西濱公路是偷倒營建廢棄物熱門路線，雖然目前終點在台南，但沿著台17線等省道、國8等國道便捷交通，廢棄物偷倒情形在台南遍地開花，尤其沿海地區，檢警環今年8月破獲偷倒集團在安南、七股、善化等區33處魚塭及光電場偷倒、回填營建廢棄物。
一案多利 漁電共生魚塭倒廢物
七股是台南虱目魚故鄉，從台17線駛入十份，被靜謐、淳樸的鄉間所吸引，隨處可見正打著水車的魚塭，記者直擊七股十份一處魚塭以營建廢棄物填平，已設置基樁要設光電場，幸被檢警環及時偵破。市議員林燕祝曾到七股2個光電案場現勘，發現魚塭都是營建廢棄物，怒批到底有多少漁電共生案是「一案多利」？
北廢南運 台南受創最慘重
近年房市榮景再現，加上雙北、桃園都更、重建案、公共工程不斷，產生大量營建混合物，不斷北廢南運的結果就是，近8年來累計違規傾倒廢土共6365件，集中在台南市、雲林縣、彰化縣及屏東縣、桃園市等縣市，也是全台被非法傾倒營建廢棄物最嚴重的縣市。
全國合法填埋型土資場胃納量只剩876萬立方公尺，每年需填埋土石方量388萬立方公尺，預計2年後就不夠用。
土蟲牟利與執法困境
營建廢棄物非法濫倒破壞國土，西部各縣市幾無一倖免；政府雖訂有看似完整的監管機制，但不肖業者串聯上中下游組成的非法產業鏈，一路以合法掩護非法，彼此分工合謀，破解每個環節，黑道幫派更是隱身幕後經營的要角，讓政府遭譏是紙老虎。
刑事局統計2021年1至9月各類犯罪查扣的現金，土方棄置已擠進前3名，超越第4名的毒品買賣。
耗費大量人力 稽查風險高
同一衛星繞經同一點需時1個月，雖有每周通報機能，但從掌握變異情資下指令到地方，離案發已一段時間，若未即時被檢舉，在集團式計畫性犯罪下，早已被滅跡。
雲林縣環保局副局長黃富義說，雖有AI影像辨識，但仍須配合人工比對，查獲的違規車輛比率仍偏低。
環保稽查員傑森（化名）則說，獲報趕往檢舉現場，卻發現車輛被業者車隊包圍，「對方言行挑釁，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密錄器」。
土石分類認定事涉多個部會，文件往返曠日廢時，加上各縣市的土石證明聯單各縣市不一，若有偽造也難以認定，喪失辦案先機。
法規函釋多 法院自有見解
廢棄物清理法上路逾50年，數十年來累積許多函釋、見解，檢察官楊翊耘說，環保案件有太多樣態，如法院有自己見解，環境部定義又太龐雜。
承辦廢棄物案多年的雲林地檢署檢察官莊珂惠指出，廢棄物集團從土資場到載運及土尾找地傾倒，為逃避刑責，不僅人力比以往多，分工更精細，連土石也都加工分類，非法摻進合法很難分辨。
嘉義縣環保局長張輝川說，常常一整車營建剩餘土石方中含有1根鋼筋，或是有摻雜1個塑膠袋，就被國土署以營建剩餘土石方「不得」夾雜廢棄物為由，認定整車都算是營建廢棄物，先前環保署（今環境部）曾開會制定廢棄物含量標準，但到國土署就被打回票。
近幾年少有警方投入環保犯罪案件的偵辦上，更別說要放長線釣大魚，有計畫性的養案，來個一網成擒。
廢清法罰6萬 多判1年以下
張輝川也說，業者載運土石傾倒，如不是受到汙染的土，就只能看有沒有隨車證明文件，最多以廢清法告發處6萬元罰鍰。
依「廢棄物清理法」能裁罰行為人1年以上5年以下，得併科罰金1500萬元以下，行為人或地主亦需承擔廢棄物移除責任，刑責看似頗重，其實多數判例都在1年以下。
組織環保犯罪集團多年的蔡燕章，檢方估算犯罪所得約921萬元，但他名下無財產，即便宣告沒收，要追徵也無動產、不動產可供變價拍賣，廖軒斐苦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非法廢棄物業者都很窮」。
營建廢棄物非法去化路徑
資料來源／記者整理 製表／洪敬浤、黃瑞典、林宛諭、鄭朝陽
拯救山河，我們需要這樣做
要有嚴正執法決心。廢棄物違法倒在苗栗，人要押、車要扣，抓了100件，後面2900件就不敢來了！我們這一輩的責任跟義務，就是把土地乾乾淨淨的留給孩子！
——苗栗地檢署檢察長蔡宗熙
廢土集團就像詐欺集團，透過假聯單等犯罪手法，欺騙監管單位，從上游到下游業者會設防火牆，誤導稽查與偵辦，營建廢棄物去化是剛需，值得正視。
——彰化地檢署襄閱主任檢察官王銘仁
內政部、地方政府沒貫徹執行規範，才讓土蟲大賺黑心錢。營建廢棄物「跟吃東西就要上廁所一樣，是基本需要」，政府要妥善規畫去化管道。
——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前主委吳澤成
廢棄物分類後部分能回收再利用，但中央未訂定全國剩餘土石方檢測辦法，業者難以分類，都被判定為營建廢棄物。
——台中市環保局長陳宏益
「學生（指廢土）都逃學沒進學校（土資場），你還要拿點名簿說，學生都乖乖待在學校嗎?」營建廢棄物就要進入土資場處理後，才會變成「資源」，政府再不正視營建廢棄物去向，只會讓更多農地死掉。
——彰化地檢署主任檢察官姚玎霖
雲林是台灣大糧倉，若想守護這片土地，政府須從法、政、教育多方著手，統合事權，比照打詐、酒駕決心，及早制訂良方。
——雲林地檢署檢察官莊珂惠